结束了漫长的地方等级科普过后，伊其然将注意力放回到眼下的话题来。
“刚刚我们说到——”
“舰娘和塞壬的等级划分！”
妮莉斯显然刻意回避了用餐礼仪的部分，看见伊其然不妙的口型想旧事重提，连忙打断掰回正轨。
“哦，嗯——是的。”
伊其然不打算捉弄妮莉斯，清清嗓子继续正话。
“单体舰娘，就像那边形单影只的小天鹅。
一般具有弹道预测，隐秘通讯还有集体战术执行的能力。她们不仅能最大效用发挥人类提供的舰船优势，还能依靠特制的外挂武装进行战斗。”
伊其然迅速回到学术性讲解，让妮莉斯暗暗松了口气。
“外挂武装？她手上那个方盒子？”
妮莉斯之前就注意到，昏迷的小天鹅手中死死握着那个铁盒，她费了好大劲才卸出来。铁盒其貌不扬，黝黑的炮管口径与三叉戟把柄差不多，外边留着不少刮痕。
“是的。但可别小看这些家伙，它们发挥的效能可不是人类随便能达到的。”
尽管这些铁盒子外在载体和内部构造，人类都能制造出来。量产的微型手炮也能使用军工厂的炮弹。但在舰娘手上，这些舰装拥有堪称无中生有的能力，非常人所及。
那就是能量炮弹。
舰娘以量子计算机支援，调用心智魔方中的数据，凭借简陋的舰装凝聚能量，将其作为炮弹打击敌人。
它极其类似伊其然使用的魔力飞弹，实质就是对能量的高度浓缩与细致操纵。
理论上魔力飞弹能做到的事，舰娘都可以通过舰装实现。无论是跨射千米的微型穿甲弹，还是狂风暴雨般的密集弹幕，都没有问题。
碧蓝航线中，能量炮弹使用的佼佼者，自然是皇家的胡德与白鹰的华盛顿。
据资料记载，她们都能够一次性、大规模、多频率的使用海量弹幕打击对方。那些从舰装射出的弹幕，看起来口径小了几个级别，但破坏力绝对不会逊色正统的战列主炮。在尚未出现远程导弹和高出力火炮的海战里，弹幕对战局的影响举足轻重。
然而赤色中轴那边，这类资料就比较微妙了……
几乎主炮配置达到一定程度的，哪怕只是个小小的驱逐舰，都传言拥有媲美战列舰炮击的火力输出。夸张的火力输出，开.挂.级的命中率，还有不科学的装填速度，无论哪一方，都是远超时代背景的效率。
赤色中轴的舰娘实力似乎被隐瞒，或者说刻意混淆了。本该作为了解敌人的必要信息，都被巧妙控制——又或许仅是伊其然权限不够。
这些捕风捉影的情报，还是他在资料库乱翻，从八卦报道里找到的信息，无法明判真伪。
如果是真的，恐怕和塞壬脱不了干系。
舰娘随身携带的微型舰载机也是黑科技。那些小家伙投下的能量弹，杀伤力完全不亚于常规炸弹或鱼雷。
这么魔法的输出方式，处处宣扬科学的人们竟然还能习以为常……这就是科技树偏差的美妙么？
伊其然发现手中的草纸快被磨破了，赶紧摊开捋了一道，这东西之后还有用呢。
“舰娘的普遍战力达到四至五阶。”
“她竟然比你还强？”
酒红色的眸子充满诧异，身侧的鳍悄悄拂过波浪。妮莉斯根本无法察觉到小天鹅身上带有危险气息。
“战斗之外，很多舰娘看起来确实人畜无害。”
拥有这种错觉很正常，很多舰娘脱离战斗，简直就像十一二岁的小孩，处处需要成人照顾。若不是演习场上凌厉的攻防，伊其然绝对不会相信独角兽那样腼腆的女孩，是能在战场上进行厮杀的舰娘。
“但要是进入战斗状态，掉以轻心可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这种蓄意的反差，是心智魔方创造者早就计划好的吗？连同外表欺骗都考虑进去，全部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吗？不得不说，真是另类的恶趣味呢。
“如果小天鹅装备齐全，绝对能一个人打我们两个——三阶的战士和四阶的法师——毫无悬念。”
伊其然对着满腹狐疑的妮莉斯耸耸肩，
“没办法，谁让人家起步条件好呢……”
“唔。”
妮莉斯鳍状的耳朵忠诚反馈了内心失落，悄然垂下。喉咙间又发出不快的低鸣，就像泉眼里堵塞的活水一样沉闷。
似乎因为催眠效果，情感流露受限变小，所以很容易把心底的想法表现出来。
“没有问题的话，我就继续了，”
伊其然不希望这种无聊的实力攀比，过度影响眼前美人的心情。但这些是必须接受的事实，逃避并不能拉低对方的实力。
“如果集体作战，加入诸多战术的考量，以及本身技能的相辅相成，一个小队的舰娘人均实力足有六阶。”
妮莉斯感觉这每一句话，都无情地敲打在引以为傲的才能上，将其一片片从自信剥离。
“还不算有阵营统率舰娘的整体加成，不然到达七阶，甚至八阶都有可能。”
阵营统率地位的舰娘，伊其然最为熟悉的皇家阵营，那自然是受众人拥戴的伊丽莎白女王。
一旦这个核心参与作战，所有该阵营的舰娘实力都会得到将近三成的增幅，群体实力会增长到令人惊叹的地步。
一加一大于二的增幅原理让无数研究人员痴迷，深陷其中。不过伊其然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这上边：
有大把的人共同研究一个课题，何苦自己耗费心力寻踪觅源。
因此他也没有收集多少资料，对其他阵营的统率舰娘知之甚少。
整个述说过程中，妮莉斯一言不发，似乎深受打击。
“很夸张吧？明明是从未触碰过的境界，竟然有这么多强劲的家伙近在咫尺。”
妮莉斯机械地捋着海蓝色的波浪长发，很不情愿接话。
实力巨大的差距，比起晦涩的知识，是另一种层面的难以理解。未曾登过山巅之人，是无法体会巅峰之上的苍穹究竟何等深远。
那道宣判死亡的冰凌十字，也不过是苍穹下卑微的一角。
伊其然站在岩壁旁，静静等待妮莉斯做好心理准备。在她没有接受残酷的事实前，继续下去不过白费功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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